“你还记得吗,原着中,祁阳就中过一次蛊毒。”
当时那个蛊毒,还是乔声去求那个老头子,用一整个城池为代价,才求得解药。
当时自己去要蛊的时候,洛娇娇有意无意地提起原着里祁阳所中的蛊毒,他做的蛊基本都是世间至毒,而解蛊的代价,往往也是极高的。
老头笑着同自己说道:“倘若要解姑娘所说的那种蛊毒,怕是拿城池来抵,都是不足为过。”
提及他自己制的毒蛊时,他满眼骄傲,对洛娇娇疑惑的话语冷哼一声:
“若世间无恶心,又怎会来向老身以千金的代价求得一蛊。
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,老身不曾掺与过任何纠纷之中,姑娘,您难道会因一柄菜刀杀了人,就要责怪那制刀的刀匠吗?”
而他永远都不曾想到,仅仅是为旁人解了一次蛊,他便被冠上邪人的罪名,与他疼爱的小孙子,被活活烧死在了老屋中。
在来之前,她就隐约察觉到这件事会与祁阳他们有关系,但她没有想到,他们会下这样的狠手。
小光球感受到了洛娇娇的沉默,它的光也敛了很多,只听洛娇娇空洞的声音同它说着:
“你敢信吗?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,是非善恶,全靠着我臆想的猜测。
但是在那片雪地上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怜悯,容鸩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恶人。”
真正的恶人,永远披在一张精致的皮囊下。
忽然间,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,宋砚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,他的脸微红,更多的是病态的苍白,手绢之上,是一抹殷红,他嘴角还有着些许血迹,洛娇娇向前擦去他嘴角的血迹,皱着眉给他探了探脉象。
寂静狭小的空间里谁都没有说话,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,宋砚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,白皙细腻,她的指尖带着些许凉意,黛眉微蹙,清冷地声音缓慢响起:
“急火攻心,去南州后,你若是不嫌弃,我会让他们帮你寻个好住处,过几日再走吧。
这样的身子状况,断不可再劳累了。”
她的声音总是那般冷静,偶然一次,他曾代表安国出使到萧国参加过一场普通的宴席,他不喜喧闹,便寻了个角落处坐着。
容鸩在后宫中金屋藏娇的事情早已在各国之间散播开来,他们都很好奇,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,能够让这个不近女色,手段残暴的帝王能够柔情。
他隐约猜到了什么,那时自己一言不发,只是淡淡地饮酒,宋砚本就不是善酒之人,不过几盏的功夫,他便有了醉意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,一壶酒盏空过,身旁的人拦住了他:
“公子,您身子不好,莫饮太多。”
他恍然不知,在酒壶空过之后,他总算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,日夜疯魔之人,那人还是穿着一袭红衣,美艳的容颜未施粉黛,便足以惊鸿所有。
宋砚听到有人感叹:
“难怪陛下从未接受过进贡的美人,原以为是因着那个苏小姐,却不曾想原来金屋中的美人,竟是如此倾国之色。”
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,这个女人并不懂得什么规矩,她做事起来大方洒脱,根本不像是名门望族的小姐,笑容明艳,在觥筹交错中,他看见洛娇娇倚在容鸩的怀中,趁着所有人不注意,悄悄在他的唇畔落下一吻。
容鸩那时的神情有些怔,宋砚也愣住了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洛娇娇,这样明媚,开心的她。
面对自己时,她总是带着浅浅的疏离,纵然她偶尔会笑,可笑容散漫,不尽眼中。
她很喜欢惹容鸩生气,也很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动声色地撩他,让他逐渐失去防线。
当容鸩生气的时候,她又会哄,亲自端着酒杯逗弄他,再吻着他。
不过等她兴趣尽了的时候,她撇撇嘴,有点生闷气地缩在一边干巴巴地吃着桌上的盛宴,这个时候的容鸩饶是再气,他也会耐着性子来哄她。
容鸩并不会哄人,他僵硬地学着洛娇娇方才的样子,去亲她,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,还是学她方才的模样。
他的动作太过僵硬了,不过于洛娇娇而言,她又被容鸩给哄好了。
这一幕仅不过是很平常的动作,在场的使臣之中没有一个人在意,惟有他,像个局外人一般,看着他们爱意深浅。
他的眼睛时常作痛,在那夜里,尖锐的刺痛感再次席卷了他的神经,不过这一次并非双眼,而自心间。
身旁的人看出他面色的苍白,想要送他回去,他不知那夜的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,逞强地摇头,就着茶水服下几粒丹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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