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魂曲在寺庙的上空回荡,游荡的孤魂在平行时空里偷窥着人间的一切。
北山的风携带着浓郁的花香吹散了南山的云。
黄色的野菊花沙沙地在风中摇晃,它们喜欢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圈养火蝶。
火蝶,北荒产物。
它们是一种灵药,失魂者,生食火蝶可回魂。
此蝶,日落而出,日出而隐。
光泽喝完最后一滴玉露,扔掉了手中的酒壶。
天空中的云穿过树林,一阵鸟鸣后,铺天盖地的火蝶染红了涅盘林。
“火蝶?”光泽踉跄地走到菩提树下,“安魂曲的威力真大,阴生之物都飞出来了!”
北辰站起,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景象。
低空堆积的云朵下,红色的蝴蝶如一片霞光不断地闪烁。
寺庙里,薄雾袅袅。
这一切,似天上人间。
光泽许是有些醉了,他微闭着眼睛打起了醉拳。
“天花落,百花残,风之处,云相伴,水之处,鱼为伴,唯有叶落处,尘土久相伴!我似尘土又似叶,凉薄一生与佛伴,………”
光泽打拳吟诗,绕至菩提树下,风突起,其脚下一滑,坠入山崖。
一阵风吹过,一个清瘦的身影从云端落下。
光泽紧随其后,他奔至山崖下,还是那个长满黄色菊花的地方,上面趴着断气的光泽。
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!”主持清幽扣手低语。“般若浮生,得生般若。”
“主持,光泽师叔他?”北辰望着地上,不忍直视。
“他涅盘了!”住持望着空中低行的云,叹道:“往生之路虽短,但已得道。倒是幸事。施主,你帮我把他背上山。”
北辰想回避,但又无处可避。只得扛起光泽向山上走。
空中的薄雾如幽魂如影随形。低云不断地翻滚着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“又起风了!”
“往生之路有风又有雨。”
“主持,你为何活这么久?”
“你问佛祖?”主持皱了一下眉头,不肯多言。
“寺中那么多佛像,哪个是佛祖?我未曾见过佛祖,不识其容。”
“我若死了,谁做这个寺庙的主持?”
“我明白了,是他们该死你不该死,因为你还有事要干是吗?”
“我是高僧,他是和尚。我们的业力不同,在世修行的时间长短也不同。”
“这样说我不就明白了吗?”
“有些事情唯有自己问了佛祖才能透彻领悟。”
“佛祖?哈哈哈……”北辰冷笑,“我与他怎么对话,我说他听吗?他以什么形式来与我对话?”
“这个需要晤!”
“不需要!”净水寺接连两日的突发事件,已经让北辰对这里产生了抵触情绪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在这个天上人间的地方,死亡总是突如而来。
两人无言。
回寺。
田木森睡了一觉,感觉神清气爽。他推开禅房的门坐在了菩提树下。
北辰背着死去的光泽入寺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他掉下悬崖,圆寂了!”
“什么?怎么会这样,怎么我一觉醒来的功夫?又死了一个?这老天是逗我玩的吗?”田木森扔掉了手中的枇杷,“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就突然掉下悬崖了呢?”
“人家是得道升天了,羡慕吧!”北辰把光泽放入禅房。
主持拨弄着手里的佛珠,去了寺后的一处深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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