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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之后弄脏了衣裳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在自己寝屋里褪下全部的衣物,想要等宫人送来干净的衣物再睡也同样是再正常不过。
可有了上?一次的矛盾之后?,织雾和东宫太子之间绝不会是可以和颜悦色相待的关系。
在上?方压抑的审视之下,织雾却听对方语气徐缓说道:顾小姐从前睡得没这?么早。”
织雾垂下眼睫,轻声回答:“想来殿下是误会了,我一向都是如此?……”
晏殷说:“是吗?”
“可在桃花村的时候……你睡得可一点都不早。”
他们孤男寡女同屋而处,就连睡觉都在一间室内。
虽谈不上?鼻尖抵着鼻尖,身体贴着身体,但……她?什?么时候褪了外衣,什?么时候陷入梦境,他却比她?都要更为清楚。
太子提起这?一切,显然不是要与织雾叙温情,而是在提醒她?,桃花村里的旧怨已?经足够多,再添上?眼下这?一笔,
恐怕日后?待她?从高处坠落,底下有的是恶虎豺狼,贪婪流淌着口涎想要将她?分?而食之。
这?是他的提醒,也是他的警告。
晏殷说道:“很可惜,今夜孤却需要检查一下顾小姐身下的寝榻才能离开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,榻上?的少女蓦地睁圆了眼眸。
他这?句话显然让织雾瞬间又想起来另外一桩要命的事情。
在话本?中,这?里不光光是顾盼清的寝院,更是她?当初从太子这?里夺来的寝院。
宝珍苑从前是太子搬入东宫之前的寝院。
就连她?身下这?张床榻,也是晏殷曾经睡过的……
换句话说,床榻上?有关于密室的机关,他未必会不知道。
“可……”
少女敛着薄被,似乎终于生?出了一丝不安。
“起来——”
“这?样的话,阿雾不要让孤说第二遍。”
男人沉沉黑眸注视着她?,像是要望入她?的眼眸深处,将她?那些?小把?戏全都看穿。
织雾无处可藏,被他视线寸寸剐视,只觉身上?根根细小的汗毛都要竖起,却半分?都不能让。
她?软着语气,话里反而逞强地反驳。
“可我与殿下只会是仇人的关系。”
“殿下的话说几遍……我都不会听。”
仇人?
她?说是夫妻就是夫妻,说是仇人便是仇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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