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婕妤，比周婕妤也不差什么，郑妃又搬到了烟澜宫，她也就更加有底气，能够留住自己女儿在身边。

听到叶婧命人叮嘱她小心周婕妤，陈婕妤(思晴)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
她日日住在永福宫，早就觉出周婕妤的聪明，思晴素日里装着心思简单，时间久了，周婕妤也暗中拿话点她。

思晴总觉着周婕妤话里不只是为了郑妃出谋划策这么简单，如今听了娘娘的话，想必周婕妤必然有旁的心思。

陈婕妤虽不知道背后真相是什么，总归心里对周婕妤更防备起来。

东偏殿里，子苓脸上满是忧愁，“婕妤，公主已经在那边住了七日了。”

见周婕妤没有回应，子苓小声问了一句，“您不会不舍得公主吗？”

周婕妤没有回答，只是温声吩咐她去给公主挑些料子，仔细洗过送去。

子苓想劝，可想到自家小主的性子，暗自叹了口气还是退下了。

内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，周婕妤仍是静静地坐着，只是眼中的仇恨在无人时再也不必压抑。

在子苓看来，她应当是很不舍得公主，应当想法子多留公主几日才对。

或者说在所有人眼中，她都是该渴望一个孩子在身边的。

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呢？

昔年的血色在她眼线再次氤氲开来，周婕妤只觉当时的痛再次席卷心头，叫她再难维持住温和的表象。

郑氏……

周婕妤眼中的恨意逐渐被狠厉取代，旁人不知你的假面，不知你心里的透黑。

没关系，我孩子的仇我自己来报，我迟早会送你去给我的孩子赎罪的……

年节未过，初九这日，叶婧发动了。

皇帝早早儿地便来了长乐宫了，后宫妃嫔皆尽快赶来，和惠妃与良充媛帮忙照应着，内室里接生的人手也充足，一切皆是有条不紊。

就在众人以为贞贵妃这胎会稳当地生下来时，内室里忽然传出一阵惊呼。

景昌帝心里一紧，很快便见一个接生嬷嬷快步出来，紧张地跪下道。

“皇上，贵妃娘娘难产了！”

众人皆是一惊，良充媛险些惊呼出声，景昌帝也是眉头紧皱，“怎么回事！”

“回皇上，娘娘迟迟未开十指，再拖下去只怕腹中皇嗣会受损……”

“贞贵妃如何了？”

“娘娘用力许久未能生产，如今已经快力竭了，还请皇上早下决断，是用催产药还是……”

景昌帝眉头皱得更紧了，能叫他来做主的时候，便是已经用过一切普通手段催产，如今再用药，便是会损伤母体，甚至要做好舍母保子的准备了。

接生嬷嬷的未尽之意众人皆知晓，要保母子平安难，若是舍了母体，只保皇嗣，那可是有不少法子。

贞贵妃可是皇上最宠爱之人，皇上会如何决定呢……

不少妃嫔都等着看戏，与叶婧交好之人则是焦急不已，生怕皇上做出舍母保子的打算，叫她折在了生产之时。

好在景昌帝很快斥道，“胡言乱语！朕的贞贵妃不能有事！”

听了这话，有人高兴有人失望，总归都要做出为贞贵妃担忧之色。

“去，叫太医院所有人都来！用催产药即可，不许伤了贞贵妃的身子！”

那接生嬷嬷面露难色，又不敢说什么，只是喏喏应了，正要退下时，内室里又出来一人，正是木香。

木香双眼都是红的，一看便是哭过的样子，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，一字一句清晰却透着悲痛。

“皇上，娘娘命奴婢回话，皇嗣为重，请皇上不要顾念娘娘，命太医用药吧……”

木香强忍着泪意继续说道，“娘娘说，若是她没能撑过去，请皇上多照拂六皇子和五公主，别叫他们……”

木香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景昌帝打断。

他不愿接受这样的事，声音里难掩暴怒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。

“告诉贞贵妃，她不许有事，朕已经命最好的太医去开药了，她不会有事！”

顿了顿，景昌帝还是不放心，“再告诉她，若是她……有事，她的孩子们就没了母妃，就算是为了孩子们，她也要撑住！”

木香带着些感激应下了，恭恭敬敬磕了个头，“是，奴婢叩谢皇上！”

太医被齐聚在长乐宫，以几个最擅妇产一科的太医为首，众太医紧赶慢赶，总算是出了一道方子。

“启禀皇上，贞贵妃娘娘情况危急，等不了太久。这药方本药性凶猛，臣等竭尽全力，只能将部分药性调低，以期保贵妃娘娘无虞。只是到底是猛药，娘娘生产后多少会有损伤，臣等不敢做主，还请皇上示下。”

“若是不用这药，贞贵妃会如何？”

“这……娘娘发动许久迟迟未能生产，只怕再等下去，母子俱损！”

景昌帝的心里猛地窜起一阵痛意来，他从没想过，婧儿……

“用药吧，尽量保住贞贵妃。”

太医刚要退下，却听到帝王的话，“如有万一，以贞贵妃为先。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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