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调的小曲，在走廊尽头的灯光下缓缓踱步，指尖轻轻转着一颗不知道从哪顺出来的骰子。

“真是无聊透了。”

他轻声感叹，眼神一偏，停在左手侧那间门板微微泛旧的房间前。

他的动作顿住，指尖翻转着小巧的工具，熟练地蹲下，准备撬锁。

“……欸？”
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脆响，门把轻松转动开了。

门，根本没锁。

太宰治怔了一下，站起身，偏头看着那半掩的门：“这可不是个好习惯。”
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将门推开。

房间里灯光昏黄，整洁到近乎死寂。

角落的地毯上，一个青年被结结实实地绑着，双手反绑，脚踝缠满胶带，嘴也被贴上了一层黑布胶。

他倒在地板上，闭着眼，似乎正在沉睡。

太宰治眨了眨眼，终于确认了面前的一切不是错觉。

他歪了歪头，轻飘飘地吹了声口哨。

“哎呀，今天的赌场还真是惊喜连连嘛。”

--

果戈里笑眯眯地站在书架前，手里抓着一本书，却只是随意翻了翻，眼角余光早已落在椅子上的人影身上。

“亲爱的费佳，”他拖着尾音，“你竟然也会出手帮人，真是少见呢。”

费奥多尔侧坐在沙发上，指尖轻敲扶手，眼神淡漠地从厚重的文件中抬起，嗓音平静。

“只是清除计划外的变量。”

“哦——”果戈里耸耸肩，将书丢回原位，转了一圈走向落地窗，“这个理由真无趣。”

他摊开双手，面向外头那无边的夜色，语气兴奋而愉悦，像个等待戏剧开场的观众。

“计划也快开始了吧？”

他笑着贴近玻璃，鼻尖几乎碰上窗面，喃喃自语般地感叹：“啊……真令人期待呢，即将变得混乱无序，充满自由的新世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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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野白沉默地看着那行字，眼眸映着头顶浮动的黑雾。

她没有开口作答，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年：“解除异能吧，程小青。”

程小青一愣，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。

他眉头微皱，下意识反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按照时间来算，现在何归才刚救出小橙。

“我这边……”牧野白慢悠悠地开口，“可是有一个很不安分的家伙，现在大概已经把人抓到了。”

她没有说是谁，但程小青瞬间反应过来。

他刚想说话，却被一旁传来的一道冷笑打断。

“哼，”程安靠在雾墙边，嗓音嘲讽，“一听就是不敢回答问题找借口脱身罢了。真有趣，你不会相信了吧？”

程小青没有附和，他垂下眼睫，看着雾气翻涌的地面。

失败的惩罚根本不算什么，如果只是单纯不想回答，她可以撒谎，他并不认为牧野白会怕那点惩罚。

“现在解除，还有风险。”他如实说道。

他无法确认程安是否真的被抓住。

“是啊……”牧野白轻轻叹了口气。

她抬起手，指尖挑起一缕贴在地面的黑雾，微笑着注视它缠绕于自己掌心。

“但我让你这么做，”她侧头看向程小青，眼中透出一丝认真与……莫测，“是为了你的安全。”

声音轻缓，宛如呢喃。

程小青下意识蹙眉，还未开口，就听她低声道：“毕竟，如果你的异能力，试图‘攻击’我……”

她眼中倒映着翻涌的黑雾，唇角微微一弯，语调却前所未有地认真。

“会发生什么，我也不确定呢。”

程小青沉默了片刻。

黑雾仍在脚边翻滚，像是潜藏的某种注视，静默却令人难安。

他目光落在牧野白身上，眼前这位白发紫瞳的少女，眼神澄澈，语气温和，但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。

“……好吧。”他轻声开口，“无论你是谁，既然连那个猫咪侦探都选择了你。”

他深深看了她一眼：“那我也赌一次。”

这座天空赌场本就是变相的空中监牢，程安如今被困其中，即便出了什么问题，也不过是再抓一次而已。

黑雾在他解除异能的瞬间悄然褪去。

下一秒，程安灵魂附身的小女孩身体便软倒在地上。

灵魂迅速回归，似有一道无形的锁链被他挣脱，他感受到久违的实感，连眼前的光线都变得真实起来。

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。

“哼……程小青那个家伙，居然选择相信那种人。”他甩了甩头，嗤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抹不屑，“真是愚蠢。”

不过愚蠢是好事，愚蠢就代表他又可以……

他的动作猛地一顿。

不对。

为什么动不了？

手脚间传来清晰的束缚感，他低头看去，只见自己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，连指尖都无法动弹。

一道慵懒而带笑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：“诶呀，看来——”

“迷失的灵魂回来了？”

昏黄灯光下，那个坐在对面的少年正上下晃着一枚金属筹码，笑得温和而随意，眼瞳却透着一丝叫人无法忽视的凉意。

程安心口一跳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但那一瞬，他感到一股沉沉的不安从脊背升起，像是猎物被注视的错觉。

他记得这个人……好像叫——

“太宰……治？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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