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三年前开始…”

………

三年前。

清茶酒楼。

“老板！掌柜的！过来！”

“哎！客官，这就来！”

不知究竟是什么缘由，往昔里人声鼎沸、门庭若市的这座酒楼，今日竟一反常态地变得冷冷清清，偌大的酒楼内仅有寥寥数位客人而已。

不仅如此，即便是那为数不多留存下来的几桌老主顾们，也只是象征性地夹起菜肴品尝了两口之后，便纷纷摇头叹息着起身离去了。

更有甚者，直接当场吐了出来。

而此刻正在高声呼唤老板前来的这一桌客人，则可以称得上是这家酒楼当之无愧的忠实拥趸了。

自从这清茶酒楼开张营业以来的十几载光阴之中，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光顾这里一到两次。

只听得一声高呼：“老成啊，到底是咋回事儿呢？”话音未落，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青色长褂、额头挂满豆大汗珠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着匆忙赶了过来。

当他一眼瞧见眼前之人乃是自家酒楼的常客时，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。

“哎呀……老成呐，你们这后厨，是不是偷偷摸摸给换新师傅啦？”那位熟客紧紧皱着眉头，满脸狐疑地盯着面前的老板质问道。

“后厨师傅？哪能啊！您又不是不清楚，咱们这清茶酒楼的后厨掌勺师傅一直可都是郑师傅呀！他的厨艺那可是有口皆碑的，您也是心知肚明的嘛！”

酒楼老板一边忙不迭地摆手否认，一边急切地解释起来，“我怎么可能傻到把这么一棵招财进宝的‘摇钱树’给拱手让人呢？这不是自断财路么！”

“你自己尝尝这个菜！”那位熟客满脸不悦地说道，眼神里透露出对这道菜味道的质疑。

只见他皱着眉头，一边说着，一边将手中的筷子递向了老板。

那被唤作老成的酒楼老板见状，先是微微一愣，但看到熟客如此笃定的神情，似乎并不像是故意找茬儿，于是便接过了筷子。

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上，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。

要知道，后厨出菜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瞧过的，当时那阵阵扑鼻的香气简直快要把人给馋死了，怎么现在到了客人嘴里就变得难以下咽呢？

老板定了定神，伸手从那盘几乎没怎么被动过的红烧肉上稳稳地夹起了一块。

这块红烧肉可谓是肥瘦相间、层次分明，其色泽更是鲜亮诱人，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

随着肉块靠近，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充斥在了老板的鼻尖，令他不由得暗自吞了口唾沫。

老板心里想着：“就凭这卖相和香气，断然不可能难吃啊！”这般想着，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红烧肉送进了口中。

就在肉刚一入口的刹那，老板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。

紧接着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——“呕！”

老板完全没有任何防备，身体猛地向前一躬，竟然直接将刚刚才嚼了一口的红烧肉给吐了出来。

随即，他一脸惊恐地瞪大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块红烧肉，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。

“老板，你……”

酒楼内仅剩的几位熟客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老板的反应。

“这肉，怎么会，怎么可能？”

老板回味着刚才口中的滋味，甚至还有些想吐。

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啊。

腐烂，恶臭，深入骨髓。

在入口的瞬间，不可否认，这块红烧肉还是软糯油香的。

可是！在老板咀嚼的第一口开始，那股油张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……

八百年前一位五百斤大哥用汗脚穿了一年没有换的袜子，然后被腌制在与茅房相连接的臭水沟里，最后拿出来晾干，放入盐，酱油，调味之后被他吃了进去！

“郑成功！！！！”

老板的尖叫声响彻整座酒楼。

……

在品尝了这道绝世美味之后，老板气冲冲的来到了酒楼后厨。

此刻，因为没有客人点菜，厨师们都在歇息聊天，而其中的一位中年男子，则是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。

那中年男人独自蹲在厨房角落，双目无神，靠近一些，还能闻到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臭味，手指甲里甚至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。

而他的脸上，则出现了一些，淡淡的黑斑。

“郑成功，你……”

老板气势汹汹的跑来后厨，本想直接兴师问罪的，可是，突然看到原本爽朗的中年男人竟然成了这样，心中的火气一时也没法发泄出来。

他挥了挥手，让其他师傅都先出去了。

反正现在酒楼没人，他们在这待着也没用。

“老郑？嘿！老郑？！”

老板站在郑师傅面前，试着招呼了几声，却见他没有反应，又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，最后只能推了他一下。

可这一下，却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。

“别！！别过去！！”

“不要！！”

“儿子！！我的儿子，别怕，别怕！我这就来救你！”

“放开他！放开他！！”

中年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吼着，老板看着这种情况，赶忙向后退去。

这人怕不是颠了。

此刻，他注意到，郑成功双眼的瞳孔，正在消失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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