牲！”丹阳子一听，终是忍不住骂道，破坏了结界竟还要与魔族为伍，助魔人踏平人界，他当初竟然还站在他这边，如今一想，自己真是愚蠢至极。

霜华勾了勾嘴角道：“统一人界，你所说的，听起来确实很诱人。”

“霜华，你真要听信他，与人界为敌吗？人魔一旦开战，魔族也会损伤元气，对二者都不利！”林玉姝站出来道：“他今日能倒戈于你族，明日便也能同样背后捅你族一刀！”

“你说的也很有道理。”霜华走到青阳子面前，轻蔑地笑道：“那你说，我到底该听谁的呢？”

霜华那副姿态，分明对二人所言都不以为意，却又给了他们期待。

青阳子被霜华身上的魔气烫的浑身如被火烧，他吐了一口血笑道：“你让我破坏结界，不就是为了攻占人界么？”

“我还真没这么想过。”霜华淡淡道。

语气极轻，却让所有人皆是舒了一口气。

“那你为何要用魔物和天蚕丝换我解开结界？”青阳子不解了起来，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曾经的半魔之子起，他就看不透陆寒舟。

陆寒舟眼里明明与自己一样，对任何人都是淡漠的，可他作出的选择总让他无法理解。

例如明明是解开了镇魔文，苦苦不肯入魔，却为了别人，甘愿入魔，背负骂名，宁愿与苍穹派划分界限跳入魔窟，也不愿意接受苍穹派的援手不去牵连苍穹派。

虽不知他如何活了下来还成了新魔尊，结界都为他解开了，陆寒舟却轻描淡写回答自己从未想过，他当真半点野心也无吗？

青阳子不解。

霜华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，长身玉立，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他。

他掌心忽然燃起一抹极小的火焰，那火焰在霜华掌心跳动，猝然间就跳上了绕着天蚕丝的食指，顺着盘绕的天蚕丝烧了起来。

“不要！不要！”青阳子失控地怒喊了起来，从地面挣扎而起，要去扑灭霜华手里的火，还未近身，便被魔气弹进了魔界里。

这下青阳子再也笑不出来了，他已经没灵力去培养新的天蚕丝了。

他愤恨地看着霜华，仿佛下一秒就又要从地上跳起，从霜华身上咬下一块肉来。

“你既不想与踏平人界！也不是真心要与我交易，为何要我解开结界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？”

“为了什么。”霜华碾着手上的余烬，似笑非笑道：“自然是为了让众人看看你做了什么事，让大家知道道貌岸然正道之首是什么样子，我这人一向有怨报怨，有仇报仇，别人怎么待我，我便怎么待他。”

“仅仅如此？！你所做一切图得就为了这般戏弄我？”

青阳子总算明白霜华是什么样的人，苍穹派对他有恩，他便以命报恩，哪怕他成了魔尊，他也在为苍穹派的人收集了他的证据，而他青阳子逼得他跳入魔渊，他便也要他青阳子尝尝走投无路，名誉涂地的滋味，杀人诛心，不过如此。

“好一句仅仅如此啊，因为你，本尊可是，放弃了我最珍贵的东西，你说，我该不该回来向你讨？让我猜猜，你这身上的腐肉是谁的？是方意的吧，毕竟是我同意司檀，将方意的躯体交给你的。”

说完，手上那串火苗落到了青阳子身上，将他身上的腐肉一块块烧成了焦灰，唯独不烧青阳子本体。

“不要，意儿，不要将我的意儿从我身上夺走！”青阳子顶着火焰的炙烤，用手去扑火，确实越扑越猛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火将自己身上方意的残块一点点烧掉。

青阳子吼叫着，却没人觉得他可怜。

“杀了我，把我杀了！”青阳子忍着烈火焚身的剧痛爬到一直静默不语，在一旁看着的黎苏恳求道。

他不想亲眼一点点看着他的方意再次消失，然而黎苏却一动未动，眼里满是平静。

她不仅未制止霜华这种残忍的行为，反而开口道：“方意总算，可以安息了。”

等方意残躯燃尽，黎苏准备动手斩杀方意的时候，霜华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道：“神女，你不觉得，就这么杀了他，便宜了他么？他手上沾染的血腥可是数不胜数，你若杀了他，不便是遂了他的愿？”

也有那等心慈手软的人小声嘀咕道：“这样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？”

旁边的白玉清听到此话，举起手中的契约，义正言辞道：“这张契约，是青阳子所立，上面写了所有他与人族和魔族的交易，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员，死在他手上的人和魔族成千上万，他青阳子的一条命，根本抵消不了这么多罪孽！”

说完将契约递给丹阳子等人传阅，又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。

“那尊上想怎么做呢？”黎苏感受到手腕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冰凉感，温声道。

“把他交给我们魔界处理。”霜华垂着眸子看着她道。

黎苏答应道：“好。”

顾庭之见那契约在各位大能间传越，就想偷偷隐入人群，林玉姝早就看见了当初来苍穹山借着青阳子狐假虎威的弟子，她后面有从周桃亭嘴里了解过这个人，顾庭之的名字，就在那契约之上。

她手指轻轻一弹，顾庭之立马痛呼跪地哀嚎道：“我的腿！”

如今他不仅断了手，还断了腿，真应了当初自己骂胖修士的话。

霜华怀里忽然跳出小梦魇，一落地他身形便涨了好几倍，像是知道霜华想做什么，它一口叼住青阳子，将其拖向了魔宫方向。

霜华转身就要走回魔界，黎苏却是立马追了上去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：“你就这么走了？”

霜华并未回身，而是背对着黎苏低低道：“祝神女早日飞升。”

黎苏不肯放手，霜华拂开他手用心音道：“你的身后，还有天下苍生需要你守护，你与我在这里拉扯，有损你日后的威严。”

然而刚拂开的那只玉手，立刻又抓了上来，将他猛地一拉，回身与黎苏相对。

黎苏一把揽过他的腰肢，撞进他的怀里道：“天下万人是苍生，你一人也是苍生，你为我做的所有抉择，都不是我想要的。你是在担心你如今的身份会影响我的声誉么？那我告诉你，我不在乎这些，我也不想飞升，我不是什么神女，我也有私欲，我的私欲便是你，霜华。”

陆寒舟用血肉用名声用他的一切，默默为她铺平了道路，但她宁可自己撞个千疮百孔，也不愿意陆寒舟受一分一毫的伤。

她也不想飞升，她只想用余生与他相伴，这才是

丹阳子等不明就理的人皆震惊地看着他们的神女与魔尊相拥而立，有的嘴巴张的下颌都快掉下来了。

黎苏收紧了环抱在霜华腰间的手，仿佛生怕他再次离开这里一样，她：“霜华，我心悦你，无论你是陆寒舟还是霜华，我都心悦你！”

霜华身子一僵，眼里原本覆着的寒霜被她那温暖的气息融得一干二净，他喉结滚动，却是一字也不知如何回，胸腔里回荡着一股暖流，让他贪恋地无法再推开面前这人。

神女竟然对魔尊表白了，这，这实在是太荒谬了，他们从未预料过会出现这样的事。

“神女，他可是魔族首领啊！魔族皆是残暴无道，您这在做什么啊，您难道也想像青阳子那般与魔为伍吗？！”有人不忿道，堂堂神女，居然主动对魔尊示爱，这不是荒谬么！

“人魔，自古以来便是对立。”霜华垂着眸子，望着黎苏道，似乎也是在提醒她。

“那是从前，现在的魔尊是你，现在的魔界，已经不一样了。”黎苏目光坚定地回答霜华道，眼里满是对他的信任：“我知道，你不是弑杀无道的人，你所做之事，不仅福泽魔界，也为人界除害，你才是真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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